当即一声怪叫,脸皮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!
就连一旁,一本正经记录圣旨的薛公公,都跟着抽搐了起来!
“陛......陛下,君......君无戏言呐陛下......”
薛公公小心翼翼地凑过去,低声劝解道。
皇帝闻言,二话不说便是一巴掌拍在薛公公脑袋上:“废话!满城百姓眼睁睁看着,朕还能让他在此跪着?朕这是与民同乐!与民同乐懂么?!”
当即,便逗乐了周遭的百姓,四下里好不欢快!
陈槐安这才回过神来,皇帝这是准了,却又不愿松口,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呢。
瞧着皇帝这般模样,满朝文武纷纷朝他投来和善尊敬的眼神,周遭百姓们,也将他们的敬意与爱戴毫无保留地投向他,一时间,陈槐安只觉置身梦境一般。
来到这个世界,快三十年了。
从当年那个火场遗迹里茫然无措的孩提,到今时今日,一切都像是异常精彩纷呈的梦一样。
这场大梦,卑微过,也风光过。
悲凉过,也欢畅过。
严肃过,也诙谐过。
慷慨过,也平静过。
万千感慨到了如今,便也只剩下了一句——
有幸来过。
......
半年后,太子林云澈痊愈,国本风波,总算告一段落。而就在林云澈痊愈的第二天,一封圣旨,传遍京城。
四皇子陈槐安,战功卓绝,保境安民,封平湘王,领靖州为封地,世承王位。
再隔日,京城之内,秦家的宅邸,资产,悉数被变卖,京都卫中郎将秦安山,亦辞去军中官职,举家老小搬离京城。
自此后,京城之中,再无秦家府,再无四皇子陈槐安,独是听人说起,大名鼎鼎的平湘王,落户在了寿安城中,一家老小,共享天伦。
......
十六年后。
寿安城,湘安堂。
自十六年前那一战后,原本用以培养军中之人的湘安堂,便搬去了京城,并入潇湘阁中,寿安城的湘安堂原址,便也改了学堂。
十六年里,湘安堂中良才频出,竟是接连出了七个状元郎,一时间,成了潇湘国最负盛名的学堂,诸多学子不远千里到此,只为在湘安堂求学!
这日午后,先生把一众年轻小辈聚在院子里,依次评鉴小辈们所作的诗文。
当翻到某一篇诗文时,先生忽然双眼一亮。
“陈星铭,文章调理工整,情真意切,更兼饱含仁孝之意,文才上佳!以此为鉴,秋闱大考必得赏识!甲上!”
听罢先生的评价,堂下众学子,皆是将羡慕的眼神投向前排,那个生得目似星辰的少年。
“不愧是陈星铭啊!甲上级别的文章,我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琢磨出一篇了!”
“嗨,习惯了!他大姐陈语秋,便是靖州出了名的才女,琴棋书画样样超凡!他二哥陈子林,去年可是高中状元,而今早已赴京入仕了!还有他家中那个小妹陈月蓉,七岁,能和学堂的先生们吟诗作对!他们一家子,哪个不厉害?”
小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聊着。
人群中忽有一个,看模样便不是本地学子,当即发问:“这位陈兄家中的兄弟姊妹,竟都如此博学?敢问其父是何人?我猜定是某位饱学之士,若能有幸,定要去拜访一番!”
“兄弟一看就是一心求学,两耳不闻窗外事!陈家府都不知道?那可是咱们潇湘国最有名平湘王府!住的是当今陛下的亲兄弟,四王爷陈槐安!你想见,怕是见不到喽!”
“咳!”
台上的先生,忽然猛咳了一声,打断了小辈们的交谈。
方才发问的那学子站起身来,毕恭毕敬地问道:“先生,学生冒昧,您能跟我们讲讲,平湘王府那位四王爷么?”
“哦?想听四王爷的故事?”
老先生捋了捋胡子,面露微笑,“这故事啊,得从当年咱们四王爷,还是京城秦府一个小小的姑爷说起,真要讲,可就太长喽!”
(全书完)